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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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總會戰勝大，這些將摧毀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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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果曾經在《巴黎圣母院》里斷言，文學將殺死建筑，那么，建筑真的被殺死了嗎？它是怎樣被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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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神權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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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紀的歐洲，宗教對文化占據絕對的壟斷地位，思想的話語權掌握在教會手中，教義代表了群體的發聲。當時的宗教建筑作為一部石頭的《圣經》，其意義并非如今日常語境下的建筑設計的功能性的“房子”，而同時作為一種信息傳遞媒介，亦成為一種意識形態控制著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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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隆大教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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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建筑作為一部石頭的《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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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作為中世紀最重要的以教堂為首的宗教建筑已經不再是人文精神的體現，而具備了神權特質，不僅是當時建筑技術的最高象征，同時也是繪畫、雕塑、建筑等各類藝術的集大成者。是以藝術的表達是極受限制的，藝術的各個門類完全被建筑控制，因為受到宗教的束縛以至于題材和內容都專注于對神權和宗教的歌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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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高度專制的統治顯然是一個巴別塔式的故事，建筑語言乃至于思想的高度統一最終走向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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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別塔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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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語言乃至于思想的高度統一最終走向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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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神權至上的近千年后，財富積累導致上層階級的地位的動搖，印刷術傳入致使思想傳播載體的改變，最終文藝復興席卷整個歐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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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藝復興意味著世俗力量的崛起，宗教力量迅速衰落，象征神權的宗教建筑的絕對地位早已被撼動，藝術終于得以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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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面對興盛的文藝復興，雨果卻給出了不太好的評價，“人們正把衰落當做復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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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果的斷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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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的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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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文學和建筑地位是不太平等的，文學因為宗教的存在而被限制表達，建筑卻因為背后的神權擁有相對的自由，故而彼時的建筑作為思想出口往往具備特殊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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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一開始，文學中的建筑常被賦予強烈的主觀情感和精神象征，隱喻了主人公的感情或者作者想表達的思想。而伴隨著時代的發展，現實中建筑和文學的地位開始發生變化，建筑在文學中逐漸孤立，僅僅作為某一特定場景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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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建筑權威的淪陷被雨果歸咎為印刷術的傳入，印刷術使得文字的流通大為便捷，思想的自由流通致使文學對于思想的控制力量上升，文學和建筑的地位開始顛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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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丁紀念堂，特拉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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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傳播媒介出現意味著過往媒介影響力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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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并不是個例，新的傳播媒介出現意味著過往媒介影響力的流逝，公眾的注意力又是有限的，更容易理解的一方自然掌握了主導權，這也就不難理解，當文學成為主導力量，建筑開始不得不迎合文學時，建筑就已經被“殺死”了。而當然，我們想必也會看到或建筑，或文學，或藝術以無數種死法一遍遍被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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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價值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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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巴黎圣母院》是雨果寫給哥特建筑的一首挽詞，那我們也不妨思考一下，雨果所悲嘆的僅僅只是建筑因失去權威的死去嗎？又或者說，死去所真正代表的是絕對地位的喪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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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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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雨果的語意中，更深層次地理解“文學將殺死建筑”，應該是“世俗將殺死權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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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的“文學”和“權威”都另有指代，“文學”所代表的是它背后崛起的世俗力量，這股力量打破原有的社會規則，它甚至左沖右突，不加約束。而“權威”也并不是某種宗教或者封建勢力統治力量的象征，而是一個領域中最具有代表性的純粹的現實表達和內在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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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果在批出這條論斷時還不忘總結出三條原因——“時間、革命、時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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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的破壞還有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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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的破壞還有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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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時尚的破壞既無秩序，也沒有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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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尚的出現已然昭示某種風格的衰落，當一種風格到達巔峰再難寸進之后，它已經邁向下坡路，后來者的隨意模仿和嫁接正在不斷消耗它的能量，以一種難以揣測的方式改變著它的發展，毫無內涵而流于形式的泛濫致使內在意義的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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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萬神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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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圣下臺意味著建筑作為主流價值象征的時代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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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或許才是雨果所真正悲哀的，當“權威”走下神壇，建筑不再是深刻和謹慎的存在，而僅僅成為具有居住功能的實用物。這難免會讓人產生質疑，當建筑失去了原本作為象征的價值時，它是否已經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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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本積累帶來的世俗崛起推翻了宗教的專制，神圣下臺意味著建筑作為主流價值象征的時代過去，歷史永不止步，故而這樣的價值更替顛覆是永恒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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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建筑因此死去了，那么文學恐怕也難逃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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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為“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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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站在當下的角度，我們不妨再來探討一下“殺死”的衍生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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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殺死”是具備兩種含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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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威”的被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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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紀之前，教堂作為教會權力中心和普通民眾逃避審判的避難所，成為當時唯一思想出口，也因此吸納了社會的全部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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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大多數建筑和從前是完全相反的，它不再是信息傳達的媒介而只是冰冷的實物，這恰恰是世俗所需要的，任何的“權威”都有可能因為時尚存在被改變或顛覆，世俗將戰勝神圣，淺薄將取代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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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似乎和雨果所說的“小總會戰勝大的，這些將摧毀那些”不謀而合。可深究一下，這個結論又是有破綻的，什么是“摧毀”，怎樣的改變才稱得上“摧毀”，當“權威”從一種價值體系中游離出去卻尋找到新的價值，那這是“摧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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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圣母院花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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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作為中世紀唯一的思想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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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陳代謝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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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角度，“殺死”也并不應該僅被理解為地位的顛倒，地位的改變不過是載體之間能量的此消彼長，更為悲哀的是社會改變之下事物發展的難以揣測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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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殺死”本身就是對事物消亡，新舊更替的一種消極定義。這意味著某件事物的發展不再具有清晰的既定軌跡，它在失去本身的主導力量后成為時代的附庸，為了迎合時代的聲音而不得不用看似合適的新模式瓦解舊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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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哈德遜廣場‘Vessel’ ，Heatherwick Stud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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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時尚需求進行的盲目瓦解是合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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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解本是注定的，但因為時尚的需求進行的盲目瓦解是合理的嗎？此番瓦解本該是合理的代謝卻顯得更像是吞沒，這樣的迅速更替的模式在在個人聲音被放大、大眾思想又極易搖擺的今天，則更為明顯和動蕩，人們沉迷在“殺”這一過程中，全然不顧及“殺”后的結果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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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新舊交替是悲哀但真實的，也是世俗崛起所帶來的必然后果，“權威”走下神壇，從艱難晦澀向簡單易懂的方向滑落，無疑是自然的事實。若要舉個例子的話，那我想最貼切不過的是傳統文學和網絡文學的交鋒。面對簡單易懂，內容重復節奏快的網絡小說，我們也不得不沉痛地面對一個現實，富有人文主義內涵的傳統文學的確日落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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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新舊事物就一定存在這樣的對立關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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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未必，繪畫和攝影又是另一個好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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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攝影剛剛出現時，因其和繪畫的部分相似性，曾出現過“繪畫取代論”的說法。這個說法顯然忽略了繪畫中藝術家所傾注的情感和畫作中表達的內涵，而只將繪畫簡單定義為一種記錄的方式。這種說法很快也被之后繪畫和攝影的發展現實所反駁，攝影并未在多大程度上影響繪畫的發展，新舊事物雖然具有一定的共性但依然和諧共處，甚至在某些時候能做到有趣的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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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工作室quatre caps攝影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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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與繪畫成為有趣的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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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何必用同一種觀點去看待“殺死”，誠然，“殺死”的速度在社會的發展下變得越來越快了，“殺死”的對象也越來越多了，但“殺死”的結果卻是不一定的，它既可能讓其中一項失聲甚至消亡，也有可能讓兩者各具意義和諧共處，那到底是哪種結局，恐怕又要等待“時間、革命、時尚”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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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無論結果如何，此時再回看雨果對于“殺死”的論調，又未免過于悲觀了。在他的“殺死”中僅僅預言了時代下的一種結局，卻忽略了并存或者新生的可能性。又或者說他過于留戀在文學興起即世俗崛起之前，以建筑為例的“權威”所展現出來的純粹的表達和內涵，以至于用消極的目光看待建筑因時代而產生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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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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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亡中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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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歸到建筑的“殺死”，我想我們很有必要重新審視當年雨果的斷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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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建筑不再是集體意識的表達后，從思想象征和藝術統治的身份中脫離出來，它的價值開始產生動蕩，使它不得不在流亡途中重新尋找自己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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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過程中，建筑做了很多的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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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本身作為一種實用品，曾經極其執著于功能和使用效率，以商品的形式出現。也曾經為了這個政治的需要，追隨過去的樣式尋找思想上的共鳴。伴隨時代和社會的變化，建筑也從實用追求效率的商品逐漸向精神形象轉變，不斷以新的姿態被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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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wall street，Thomas Struth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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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作為實用的功能、消費的商品和政治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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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時代的發展歷程里，無數流派和建筑形式涌現，而建筑的前進注定是一個“萌芽——探索——發展——達到巔峰——爭相模仿——走向衰落”的過程。這個過程周而復始，一種風格的衰落又會有另一種風格的興起。即使在這個過程中有那么多房屋被立起又倒為磚瓦，某座建筑被奉若圣明又摒如棄履，滅亡和誕生是無法分離的，當你接受這個現實，它或許沒那么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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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快速輪回更替的過程中，建筑或因為資本、或因為政治、或因為大眾審美而不斷被“殺”，但真正的經典自然會在時間的評判下跳出輪回，某種風格被“殺”了，卻不代表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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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快速的被“殺”自然帶有悲哀的論調，可反過來想想，在這個周而復始的死了又活的過程里，建筑的死亡又可以迅速被活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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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何必對建筑宣布“你正在死去”的預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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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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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的看法早已不合時宜，而現在也不再是學科之間你死我活的年代了，與其閉門造車，站在學科之間的交叉點上生長應當是更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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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文學，有了建筑敘事學；面對心理學，有了建筑心理學，還有等等諸如建筑類型學、建筑現象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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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猶太人紀念館，里伯斯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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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殺死建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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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科之間劃定楚河漢界顯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現實中劇烈的廝殺也同樣有競合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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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死變得不再必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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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樣代表著建筑在更好地活著嗎？很大程度上是的，我們有了更多的可能性，也或許擁有更廣闊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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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好像又是整個時代偶爾透露出的一種悲劇，我們確實正走向融合，也許正走向順從。在走向進步的同時，也不得不為了生存而向時代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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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再回答開頭提出的問題，文學殺死建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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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沒有，直到現在，建筑依然在尋找出路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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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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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僅僅就“文學是否殺死建筑”這個議題從學科內部進行論述，并未對學科外部諸如社會經濟的影響這類因素進行分析，若要更深層次地探討文章最后關于“更好地活著”這一議題，是離不開對外部社會因素的分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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